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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记者 崔洪杰 韦奕冲 摄影
10月30日晚,央视著名记者、节目主持人柴静应邀做客我校名家论坛,与在场的师生一起分享她的成长经历以及作为一位知名记者的心路历程。学校党委书记瞿振元、校长柯炳生在论坛前和柴静进行了交流,党委副书记秦世成出席了论坛,党委宣传部部长宁秋娅、人文与发展学院分党委书记李桦和全校700余人听取了论坛。
“我来农大是因为三个原因”柴静说,首先是因为学校领导的盛情邀请。她先后曾与瞿振元书记、柯炳生校长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做过短暂采访,心里十分佩服这两位学长在农业上的见解。这一次就是应柯炳生校长邀请而来;二是宣传等有关部门的老师们与她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此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残奥运时柴静曾作为注册媒体记者前来报道,农大的志愿者们不遗余力,热心帮助她。“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句谢谢!”“瞿书记祝我演讲成功,我对他说,不敢承诺成功,但我敢承诺真诚。”讲座刚刚开始,柴静说道。这时,台下掌声雷动。
她对小学、中学成长经历的概括,用了两个没有,三个最——“我的任何科,没考过100,没进过前十,永远是班里最沉默、最灰色、最普通的孩子。”但是,做最普通的孩子,却教给了她很多做人的道理——“要有一颗敬畏的心、一种体恤别人的态度、能够倾听、了解人心底的声音和珍惜爱。”
高中毕业,她考入了湖南长沙铁道学院。“因为据说祖上是开票号的,所以我妈妈非常坚持让我报了会计专业。但我应该是历史上最糟糕的会计之一。”据她描述,别的女孩子的课本永远是干净整洁,重要的知识点下永远有用尺子打着的红线,可是她的课本,永远是卷着边的,“我觉得自己注定就无法成为那种规型矩正的会计。”
“当时十六、七岁,不懂什么是命运,前途”,去长沙读书,她只有一个概念——“我要去南方了。”适逢九十年代初南方电台改革的春天。她给当时的主持人尚能写了一封信,“尚能也曾有梦,可否帮我成就梦想。”尚能在节目中通过电波,邀她去面试。可是当时的台长说:“不行。”柴静就回了学校。
回去后的她,并没有把希望的火苗埋在内心深处,而是跑到学校的广播站,对自己说“我要做我想做的一期节目。”“湖南的三伏天,简陋的广播站里热到四十多度,录完的时候,身上都湿透了。我洗了个澡,就把带子送给尚能了。当时尚能说,‘你来吧,我在我的节目中给你腾一块时段。’”就这样,柴静走入了电台主持的世界。
说起做节目的感觉,她说:“将来你们找到一个工作,或是爱上一个人,有一个瞬间,你就会知道:那个瞬间,对了。不会很兴奋,而是平静地坐在那,感觉非常舒服,就知道,对了。”
工作人员在现场放了一段她曾经的录音,一分钟的时间里,观众闭着眼睛,侧耳倾听柴静轻轻的声音,而柴静此时,也把头低下,偏着头,听着曾经的自己。
“我必须要去选择我的乐趣,现在我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奇妙的一件事情,‘从吾所好’,别人还给我钱”,“关键不是别人给我做什么,而是我要做什么,然后就是寻找一个空间去做。”
当时在节目中的她,深觉到自己瓶颈期的到来——“熟机而流,不再思考,我又能再为这世界做些什么?”“你过去所做的,全都不值一提,你该怎么做呢。”这是她对自己提的问题。
从《三联生活周刊》到湖南卫视的《新青年》,再到后来的《东方时空·时空连线》她在不同的媒体间探索,追寻,从两天写出三万字的稿子,再用两三个小时把三万字压缩至两千字。从首次尝试面对着数百名嘉宾的访谈类节目,到面对着摄像机,坐在主播台前的主持人。这期间,她跟着摄影家赵铁林拍过一个孤独症儿童,在他那学会了自己做记者的第一堂课——“想要采访弱者,就让弱者同情你。”而在央视的主播台前迷失了自我的她,又在新疆地震的现场,体会到什么是活生生的新闻。至此,她说:“除非我亲身所至,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否则我保留怀疑的权利。”那之后,她选择了做一名现场记者。
她引用了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的一句话——不赞美、不责难、不惋惜,但求了解认识而已。而作为记者,她又深感不安,“我不安的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作为。有一份证据说一份话,不要去引导,或者误导公众。锦上添花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一种本能,而作为记者的每一分钟,都要跟自己的这一部分去斗争。”
新闻,是用事实说话的,而《新闻调查》的节目理念就是“探寻事实真相”。她对同学们说,每次采访,我都会问我自己:我说假话了么?我主动地说假话了么?说假话是因为刻意而为,还是因为无知和偏见的局限?
“我把我自己放在这,你们在我对面,就像是和另一个我自己在对话一样。”柴静对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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